嫩的手指,一点不客气的,钻进伤处。
阿三懵了,忽地咬紧布团,有一瞬,他分不清是疼多些,还是激奋更多。夜莺很了解枪伤,处理得干净利落,才一会儿,一颗瘪掉的小弹头,滚到地上,那么快,阿三突然怨,太快了,子弹射得还不够深。
挺着魁梧的胸膛,阿三举高手,纱布在肚皮上一圈圈缠,夜莺的头发和呼吸,麻醉药似的在胸口交替掠过,熏熏然的痒:“后天,最迟下周,日本人会放人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听人说的。”夜莺揪着纱布头,打了个结,“过两天,我去一趟司令部。”
腰杆子晃动,疼痛又轰然,阿三猛惊醒: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?”
夜莺从他的胸膛下抬头,瞟了他一眼,又低头:“我能做什么……”他什么都不会,除了朝人张开腿,“向人讨了个交情,从军部,要了张通行证……”
军部的通行证?他一个下贱胚子哪来通天的门路,同贵人攀交情?那都是用笑,用身子,用做娼的手段和屈辱换来的。
拳头擂在地上,是无用在剜心,阿三在这份煎熬中,学会了忍:“你……怎么回来的?我明明看着你上船的……”
夜莺想,这有何难,人只要不死,真心想做的,没有做不到的。
不过喝了几口江水,他到底没有淹死。
“这几天,你就在我这里养着。”
夜莺扔给阿三一个枕头。
“等你接到你的大哥,要杀要剐,我悉听尊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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