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荇止已听出她话中的言外之意，摇摇头，不认同地说道：“我们什么也不能做。父皇还病着，储君也还在，不可搅乱朝纲，引得朝廷动荡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苏锦云怏怏地答应下来。

沈荇止有心多开解她两句，“有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，身处旋涡中，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。我也只能够做出目前看来最合适的举措。锦云你明白吗？”

也就是说，等到了必要的时候，沈荇止不会墨守成规，而是会顺应环境，做出最稳妥的决定。苏锦云眼中亮了亮，点点头应了下来。

*

皇帝缠绵病榻数日，太医院就像书里一样束手无策，查不出病因，也没有办法对症下药。

苏锦云跟着沈荇止入宫侍疾，看见黄色帷幔里仿佛苍老了十年的皇帝，他的身体看上去虚弱极了，像是一阵风过来就能够把他吹倒在地。

沈荇止端着汤药上前，屋里是一阵中草药的味道，太医们不敢随便用药，只好先给皇帝用一些温和滋补的药材，看着能不能养回来。

皇帝被內监扶着半坐到了床上，他喝了一勺沈荇止送到嘴边的汤药，然后推开碗，咳嗽了好几声。

沈荇止连忙坐下，力度适中地抚了抚他的背。

过了会儿，皇帝喘过气来了，他说道：“你父皇这些年没白疼你，可我毕竟是老了，眼看着岁数就要到了……恐怕也不能看到你的孩子出世了。”

苏锦云垂下眼，心中腹诽，明明也没有疼多久，满打满算也才是今一年的事。况且，这疼惜里，几分真几分假，又有多少真情假意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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